千古功过惟一笑
终身未许狂到老
流萤点灯落花飘
刀丛有诗破清霄

道一声好去好归来

这是一个失败的脑洞。

老师给的题目是:摘取一段小说原文,假设自己是小说作者,模拟写这段文字时作者的心境、思绪和行文逻辑。

我选择的《谍战上海滩》毒蜂殉国的那一段,共千字。

但是作为一个迷妹,实在是无法客观的去推演作者思路,全副心思都是花痴,所以......虽然我已经很努力,但是依旧失败了......

《道一声,好去好归来》

       第三次,我关上文档,这样的情况对我而言并不太多。前期的伏笔和铺垫写到这里,本来已经是水到渠成,我甚至能感觉到笔下的人物们仿佛不受我控制一般,在我脑海里嘶吼、挣扎。太过激烈的情绪仿佛要满溢出来,却又沉沉地堵在胸腔中,咽不下、吐不出。我拿起桌案上的茶杯,想喝口水润喉,却发现杯中的水已经凉透了。

       家人已经都睡着了,我轻悄悄地站起身,走到厨房,给杯里续上热水。放暖瓶的流理台正对着半开的窗户,感受到风中遥遥吹拂而来的桂花香气,我忍不住抬头望去。夜已经深了,窗外明月高悬,俯视着人世间的悲欢。

       在写着这本小说的时候,我总是忍不住将自己带入到角色里,更多的时候,我仿佛只是附身其上的一缕幽魂,随着笔下的角色们去到那个风雨如晦的时代,借着他们的眼睛去看、去听、去感受。

       在我的笔下,每个人物无法将所有的身世、性格,所有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出来,即使是我也并不能完全的了解他们。王天风作为军统情报站的专业特工,一手制定和主导实施了“死间计划”的前军统上海站站长,他手腕铁血独裁,处事果断又决绝。所以他亲手杀掉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,又将最得意的门生设计走到这陷阱里来。那么,如今,面对着明台的痛斥和呼号,他应该怎样应对?

       我心中是纷乱的思绪,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脑海,郭骑云被枪杀时的不可置信的质问,于曼丽摔下城楼时最后的悲声,明台信仰崩塌时绝望的激愤……逐渐都慢慢地隐去,最终响起来的是王天风的声音:“山河破碎,国将不国。这里不是灯红酒绿、名媛贵族的名利场!这里是肮脏、杀戮,充溢着阴谋诡计、布满了陷阱泥坑的斗牛场。只有斗士才能生存!”坚定、激昂、百死不悔。

       我知道,我不能再逃避了,是的,我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会是怎样的惨剧。然而,我无法改变它,无法阻止它。

       窗外,依旧是明月照疏影。夜深露重,我轻轻阖上厨房的窗户,端着水杯,回到电脑前打开文档。

     “王天风脸色苍白,汗如雨下。他整个人就像被鬼魅施了符咒一样,动弹不得。“写下这段话的时候,我好像和我笔下的王天风更加的贴近,这一刻的王天风,不再是辣手独裁的军统特务毒蜂,不再是严肃凌然的军校校长,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被同伴舍弃的普通人。再如何坚强的斗士,面对昔日的得意门生、抗日战线上的同袍兄弟的怨恨和鄙夷,也忍不住会痛苦和颤抖。我本希望让他表现得更加从容、更加坚定、更加毫不动遥,可我对于他的痛苦感受于心,那种痛彻灵魂的绞痛,也就是我不得不三度中断写作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我透过王天风的眼睛,看着怒视着我的明台,他还在叫骂着,是的,他就是这样一个男孩,他是我笔下的主角,铁骨铮铮、侠胆柔肠。我和王天风一般,喜爱他的爽直和倔强,可此刻, 他的声声泣血哀嚎却即将成为王天风的催命符。

       我的手指似乎有了独立的意识,又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投注到我的身上,我不忍心再听明台骂下去,但明台的愤怒仿若喷薄的火焰一般出现在屏幕之上:

      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热血点燃的复仇火焰永远也不会熄灭!”明台一路狼嚎,声音穿透云霄,刺破黑雾,喊亮整片坟场!

      “于曼丽,你等着我!我不会让你白死的!王天风,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!你忘了青山野冢里躺着的学生尸骨,他们每个人从坟头里爬出来,喊你一声,他们的吐沫会活活淹死你!

      “王天风!你这败坏师德、摧毁信任、卑鄙无耻的无良禽兽!你一定会遭到天谴,受到应有的惩罚!永世惊魂!不得安生!“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悲声、这样的字字诛心,即使王天风真的背叛了战友、背叛了人民、背叛了曾经的信仰,也定然愧疚和痛悔,何况他并没有。于是痛彻心扉,于是悲不可抑。

       我本心来说,并不愿意让王天风这样死去,死在这荒凉的郊野,可王天风却捱不住了,他谋杀了自己的学生和战友,他就无法独活于世,无论是什么原因。我仿佛听见他心脏的哀鸣,生命最终的呜咽声。这都是我无法控制的。

     “剧痛以不可逆转之势朝着王天风扑来,他捂住胸口倒在地上。他头脑清醒,他以十分清醒的状态在自己精心制造的死亡陷阱里挣扎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,算来算去,他没有算到自己的心脏所能承受的压力,远比自己的思想要小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自己痉挛的身体,听着身后76号特务们的呼叫,可能是在替他呼救,他感觉有很多人围上来,他想努力支撑,但是眼前一片漆黑。“

       他濒临死亡的瞬间,隐隐约约有几行字浮在他残存的意识里:“周公恐惧流言日,王莽谦恭未篡时。向使当年身便死,一生真伪有谁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我写到这里,终于忍不住关上电脑。站起身,在小小的书房里,来回踱步,心潮澎湃却又悲涩难言。

       在那段惨淡酷烈的岁月里,那些在鲜血中坚守的人们,在炮火中永生的人们,在沉沉的黑暗中仰望星空的人们,他们都是抗日者的一员,值得歌颂值得祭奠。有多少人,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事迹,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曾经战斗过。岁月虽然无声,但是历史应当铭记。无关阵营,也无关政治。

       这就是我写部小说的初衷,也许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姓名,但我们也许依然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我平复了一下思绪,拿起来钢笔,在日记本上写下:

       王天风至死认为他死得其所。

       人世间,终须有,天高日正,潮退石出。

 

       我又一次走到窗边,窗外还是清风朗月,一如我笔下的一九三九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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